“风流歌后”林忆莲：李宗盛为她离婚，情史堪称才子收割史

郭联

林忆莲的名字，藏着一段爱情往事。

1966年春天，她在香港降生的时候，父亲想起自己的前女友阿莲，就给女儿取了个名字：林忆莲。


后来，林忆莲上了小学，和两个弟弟疯疯闹闹满街跑的时候，年长她8岁、将来会发生重要交集的李宗盛，成了班里唯二落榜的高考生之一。
和李宗盛不如意的青少年时光比起来，林忆莲的学生时代也没有欢快多少。

她鼻子扁扁，眼睛细小，个子不高，因为贪吃还有点胖，爸爸妈妈开玩笑般给她取了个小名，叫“丑八怪”。


因为自卑，在学校她总是很安静地躲在角落里。

没有同学会想到，这个寡言少语、不引人注目的丑姑娘，日后竟然会光芒万丈。

转折来的不早不晚。1982年，16岁的林忆莲陪同学去电台考DJ，老套的故事上演：同学没考上，她考上了。


不得不说，在香港中乐团做二胡乐师的林爸爸，和学上海越剧的林妈妈，让林忆莲的基因里就带着音乐的天赋。


林忆莲那时还是高三学生，电台安排她做每个周末才有一次的校园节目。为了给她塑造一个很活泼、很八卦的形象，电台给了她一个俏皮可爱的艺名“六一一”。意思嘛，很简单：六加一加一等于八，八卦的八。


要不是第二年电台内部的一次聚会联欢，同事们大概还发现不了自己身边原来隐藏着一个“未来歌后”。

聚会上，林忆莲以一曲《Crying in the Rain》征服全场，新力唱片公司闻声心动，旋即将林忆莲招致麾下。
这时，距林忆莲与李宗盛共同唱响《当爱已成往事》，爱意萌发，还有10年。在此期间，18岁的林忆莲和20岁的陈辉虹借着工作机会谈了半年恋爱，随即分手。

不过，两人缘分未尽，数年之后还会梅开二度。

二、
差不多同一时期，林忆莲的同班同学陈慧娴，也被唱片公司看中出道，且以一首《逝去的诺言》，迅速获选当年香港电台“十大中文金曲最有前途新人”。

此时的林忆莲一首单曲还没出，先被拉去和当红偶像张国荣拍了部电影《龙凤智多星》。因为这部影片，两人结下了一份友谊。


到了1985年，林忆莲19岁时，第一张专辑正式推出。
那时，日本少女偶像风忽然在香港流行，长了一双小眼睛的林忆莲，酷似日剧演员田中裕子（日剧《阿信》女主角），因此被公司包装成日本青春偶像型歌手。


第一次以歌手形象与大众见面，林忆莲顶着“菠萝头”，一脸带着傻气的稚嫩。


她没有陈慧娴的好运，专辑成绩平平。

而且在整个专辑制作过程中，林忆莲都是懵头懵脑的，回头听自己唱的歌，觉得好难听。之后做宣传工作，她也害羞得不知如何应对。

思前想后，她觉得自己不适合当歌手，于是准备改行去当发型师。


老板按住她想当Tony老师的想法，鼓励她说：“我们再试一张，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好的话，我们再来决定。”


从第二张专辑起，林忆莲开始参与很多，一同选歌，学习怎么制作音乐，提出自己的想法，专心投入，令她逐渐产生了兴趣。

林忆莲一认真对待音乐，老天就送来2个神助攻：许愿，伦永亮。

在陈慧娴踏着青春摩登少女风，唱着《跳舞街》挤进香港一线歌手的次年，也就是1987年，林忆莲第4张专辑《灰色》面世。


“造星大师”许愿，一改林忆莲之前的日系少女形象，将之打造成妩媚女人。“金牌制作人”伦永亮，则将林忆莲的曲风由抒情变为动感。

一个全新的、性感的林忆莲，跃然于观众眼前。凭借强劲节奏和鲜明风格，《灰色》帮林忆莲赢得了人生中第一个“十大中文金曲”的奖项。

原本《灰色》是公司要给陈慧娴唱的，陈慧娴拒绝了。许愿心中暗喜，把歌拿过来稍加改编，给了林忆莲，一时使得林忆莲风头直逼陈慧娴。


那年夏日，林忆莲的《灰色》和张国荣的《无心睡眠》异常火热，两首歌的旋律，在街头此起彼伏。

后来，林忆莲走在路上，就会有人对着她唱“灰色，hahaha”以示支持，林忆莲终于尝到了走红的滋味。
张国荣看到焕然一新的林忆莲，大为赞叹。后来不止一次对媒体称赞，林忆莲是他见过的最性感的女人。
做了21年“丑八怪”的林忆莲，开始绽放自己的美丽。这一放就放得有点过火，许愿爱上了她，伦永亮也爱上了她。

三、
在这场三角关系中，许愿角逐成功，和林忆莲擦出爱的火花。伦永亮在知己好友的位置上一坐多年，后来林忆莲的男友都换了好几茬，这段友谊还是牢固不变。


她开玩笑跟伦永亮说：如果到了64岁未出嫁的话，我便嫁给你。

二十几年后，林忆莲和伦永亮合唱了一曲《暖》，道出他们友谊长存的真相：“幸福是付出之后没有要求，却更长久。不在意失去，反而拥有。”

1988至1989年，林忆莲和许愿、伦永亮、林振强等几位优秀的香港音乐人，合作打造了“都市触觉三部曲”。林忆莲不断在流行音乐中大胆创新，让全香港对她彻底刮目相看。


“都市触觉三部曲”的发表，正赶上香港80年代末移民潮高峰，彼时的港人对香港的未来感到不可预测，人人都承受着都市高速竞争下巨大的压力。

在现已过世的林振强填词的歌曲《逃离钢筋林》里，林忆莲感性地唱道：

“人亡命去竞争，输都失去灵魂。当心里满是尘，当都市虹空缤纷，将一个你将一个我都幽禁。”

凭借这3张专辑，林忆莲完成了她音乐生涯中最重要的飞跃，她也因此迎来了事业中最绚烂的时期。


自此，细眉细目不再是烦恼，而是成为林忆莲的独特标签，嵌入现代歌坛的时尚手册。

彼时，香港乐坛当真是神仙打架。

在林忆莲春风得意的这两年，陈慧娴以《人生何处不相逢》《千千阙歌》登上其事业顶峰，叶倩文的《祝福》以旋风之势横扫乐坛三大颁奖礼。几位的出现，打破了“大姐大”梅艳芳的垄断地位。


紧接着，在1989年末和1990年末，陈慧娴和梅艳芳一个宣布退出歌坛，一个宣布退出竞夺音乐奖项。

转投华纳唱片的林忆莲，和同一公司的叶倩文，不可避免地有了激烈的竞争。最终，外形靓丽的叶倩文被捧为“华纳一姐”。

许愿看着恋人被冷落一边，则做了一个同时改变了两人命运的重要决定。

四、
许愿决定单枪匹马，为林忆莲去台湾开疆拓土。

到了台湾，许愿先找了李宗盛。此时的李宗盛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读书时期的傻憨憨。

在成功打造了潘越云、周华健、陈淑桦、赵传等当红歌手之后，李宗盛已然是“滚石”巨匠。忙都忙不过来的李宗盛，漫不经心拒绝了许愿。

许愿继而找到“滚石”的死对头飞碟唱片，费心费力终于为林忆莲争取到机会。

林忆莲没有让恋人失望，一来就炸响台湾乐坛。

1990年圣诞，林忆莲第一张国语专辑《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》，由飞碟唱片发行，单在台湾就卖出60万张，在内地也极受欢迎，最终，全亚洲销量200万。


这令年仅24岁的林忆莲，一跃成为90年代初首位横跨两岸三地的著名歌手。

那个时候台湾的酒吧，很多女人上台就唱这首，仿佛只此一首，道尽千万女人心。


当时，有圈内人士听到这首歌时又震撼又傲慢：“这样一首歌，竟然被香港歌手抢去唱了……”

其后，香港明星争先恐后推出国语专辑，叶倩文带着《潇洒走一回》来了，连三级片影星叶玉卿、叶子楣也不甘示弱。


而此时，林忆莲在作品主题上批判色彩大大减弱，冷艳都市的女性形象变得囿于小情小爱。香港歌迷很不满意：

林忆莲明明是一个都市女郎，为什么到台湾就唱了《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》，由都市女变成了哀怨女？

不过，市场始终是由大多数人决定的。

此前，错失林忆莲的李宗盛懊恼无比，挖空心思想把林忆莲签回“滚石”。

很快，李宗盛的机会来了。

五、

1992年，陈凯歌邀请李宗盛为自己执导的电影《霸王别姬》创作歌曲。李宗盛打起小算盘，想露一手吸引林忆莲转投滚石唱片。


他冥思苦想写下《当爱已成往事》，先在台湾录好了自己的部分，然后跑去香港找林忆莲录她的那部分，于是，34岁的李宗盛和26岁的林忆莲第一次相见。

李大佬化身迷弟，坦言听到林忆莲的声音，自己激动得快昏过去了。他用才子的方式赞美林忆莲：“有一个女人，只要听她的声音，你大概就会爱上她。”

林忆莲这一生，独爱才子，果然被李宗盛的才华打动，于同年签约滚石。

也许他们自己都说不清，是什么时候爱上彼此的。总之，许愿失去了林忆莲。

人生如戏亦如歌，当时的林、李两人不会想到，这首歌是他们合作的巅峰之作，也将是他们后来的真实写照。


林忆莲签约滚石唱片后，迅速和李宗盛成为了黄金搭档。李宗盛凭借多年来以女性视角打造细腻情歌的丰富经验，为林忆莲打造了《不必在乎我是谁》《伤痕》《夜太黑》等歌曲，林忆莲也因此奠定了“亚洲天后”的地位。

1993年，27岁的林忆莲，在红磡体育馆举行“天地野花1993情撼红馆”演唱会，一连十场的特别嘉宾皆为李宗盛。

1994年，李宗盛举办“暂别演唱会”，特别嘉宾为28岁的林忆莲，36岁的李宗盛羞涩紧张得像小孩，林忆莲一上场他就高兴得手舞足蹈。

在那场演唱会上，李宗盛和林忆莲合唱《当爱已成往事》，李宗盛的妻子朱卫茵就坐在台下。


日后已是“老李”的李宗盛回忆说，当时只想急着逃离一切。估摸着就是想逃离感情漩涡。
李宗盛可能是DJ杀手。
妻子朱卫茵曾是香港知名DJ主持人，1987年两人结婚后，朱卫茵放弃工作来到台湾，全心做了李宗盛的太太。

时间的消磨，让李宗盛爱上了另一个DJ出身的人。李宗盛形容林忆莲，在舞台上光芒万丈，也不过是个等爱的女人。

于是他没有逃出感情的漩涡，追他心中等爱的林忆莲一路追到加拿大，据说李宗盛在林忆莲的屋外淋了一夜的雨，有感而发写下了《为你我受冷风吹》。


1995年，李宗盛把《为你我受冷风吹》放到专辑《Love Sandy》里，这是李宗盛为林忆莲打造的一张里程碑式的专辑，林忆莲的英文名是Sandy，这张专辑也是李宗盛对林忆莲爱的献礼。

1996年，李宗盛和林忆莲暧昧关系明朗化。他们把之前合作的数场演唱会的视频片段进行剪辑，组成《我明白》MV。
到了这个地步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，这两人的感情，拦都拦不住了。

六、
1997年，朱卫茵决定和李宗盛结束这段早已变质的婚姻。
随后，朱卫茵在发表的新书中说：“离婚应该是两个人各打50大板，我以前真的不是成熟的老婆”，并直言自己自始至终，从未恨过林忆莲。

李宗盛找老婆的眼光确实是好，分手不出恶言，还有几分维护。
后来朱卫茵在接受采访时又谈到：“之前人家都叫我李太太，大哥的女人，但这几年，我真的开心，我重新做回了自己。”


同样的状态，最终也出现在林忆莲和李宗盛的婚姻里。

1998年，40岁的李宗盛和32岁的林忆莲，顶着一片指责之声宣布结婚。此时，宝贝女儿在林忆莲肚子里已经5个月了，后来为了照顾女儿，林忆莲从歌坛隐退。


隐退的林忆莲，实现了成为Tony老师的梦想。

闲暇的时光，李宗盛会和3个女儿（其中两个为李宗盛和朱卫茵所生）排排坐，坐在庭院中，等着林忆莲挨个来给他们剪头发。


有次李宗盛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到处跑，朋友问他怎么不理一理，李宗盛非常凡尔赛地说：“我等着我老婆给我剪！”

然而当外界以为这对才子佳人能够白头偕老之时，他们却没能熬过婚姻的琐碎。
此事早有先兆。

婚前好歌不断的乐坛佳偶，婚后音乐合作仅有两次，其中一次是《铿锵玫瑰》，专辑的同名主打歌，由林忆莲作曲，李宗盛填词。

歌词一开始就说“那女孩早熟像一朵玫瑰，她从不依赖谁”，林忆莲已经从李宗盛口中“等爱的女人”变成了“从不依赖谁的女人。”

《铿锵玫瑰》是林忆莲在滚石的最后一张唱片。


2000年，林忆莲与滚石唱片的合约到期，毅然离开转投维京唱片，继续音乐上的创新。林忆莲与新制作人姚谦联手推出专辑《林忆莲's》，其中《至少还有你》大火特火，成为她歌唱生涯至今影响力最大、传唱度最高的歌曲。


李宗盛不再出现在林忆莲的幕后创作人员中，从情感到灵感，都出现了分割。

爱情它是个难题，才子才女的爱情又更为艰难。

2004年，两人的婚姻走到了尽头，6年的婚姻换来一纸离婚声明。


46岁的李宗盛，在声明的开头，引用《领悟》这首歌的歌词说：

“我们的爱若是一种错误，愿你我都没有白白受苦。Sandy，祝你幸福，找到你要的、你认为值得的。”

38岁的林忆莲，在声明中写道：
“今天北京刮了一整天怪风，雨亦下得很凶......迎接各自的未来，似乎也不那么遥远，就让生命多添一种颜色吧。”

浪漫的爱情，平静落幕。命运的风暴，却愈加汹涌。

七、
离婚后的李宗盛，常以一个落寞才子的寂寥形象示人。有一段时间，他很少有音乐佳作出现。反倒是林忆莲，在离婚后绽放了更多的生命光彩。

离婚后，林忆莲回到香港，加入百代唱片（EMI），推出了粤语专辑《本色》，蓬松卷发，鲜艳红唇，迷人眼神，让林忆莲回归了性感都市女郎的“本色”。


2005年，39岁的林忆莲与18岁时的恋人陈辉虹重拾旧爱。这位陈辉虹先生，有一部代表作《唐伯虎点秋香》，电影里的“江南四大才子”饰演者，除了周星驰、陈百祥、吴镇宇，还有一个，就是陈辉虹。


不过才过了一年多，两人又分手。其后，陈辉虹又和周迅传起了绯闻。


5年后，44岁的林忆莲因筹办个人巡回演唱会，结识了33岁的“澳门鼓王”恭硕良，两人在鼓声、歌声、协奏声中燃起爱的火花。


与恭硕良拍拖后，林忆莲行事风格有极大改变（详见万小刀公众号往期精选：《乐坛天后林忆莲情史》），但历经8年之后，两人还是宣布了分手。


这边，林忆莲的爱情洒洒脱脱，那边，李宗盛的感情凄凄迷迷。

一次演唱会上，说起自己合作的女艺人，李宗盛毫不讳言：“跟我合作过的女歌手都是非常有才华、非常令我着迷的，不过最令我着迷的还是林忆莲。”


2014年，56岁的李宗盛举办“既然青春留不住”演唱会，现场和林忆莲隔空唱起了《当爱已成往事》，刚唱头一句“往事不要再提”，就已泪如雨下。


李宗盛说，我没有很喜欢上海，因为我在上海失去了很多东西。李宗盛不喜欢的上海，正是林忆莲和李宗盛决定分手的地方。

随后一年，在上海浦东世博公园举办的生活节上，林忆莲、李宗盛均现身，但未同台。林忆莲作为压轴嘉宾，再度唱起李宗盛填词的《为你我受冷风吹》，不知是否忆起往事，突然间，毫无征兆地泪流满面，几度哽咽。


许多年来，无数CP粉都希望两人复合，望眼欲穿也没等到。

李宗盛56岁那年，已经在歌里写了：“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个山丘。越过山丘，才发现无人等候。喋喋不休，再也唤不回了温柔……”

八、
当年林夕给林忆莲写《再见悲哀》，被林忆莲退了好多次稿。

林夕越挫越勇，非常好奇林忆莲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，终于琢磨出让林忆莲满意的歌词。简单说来，“天后”要的就是：“再见悲哀，因我不再计较任何结果”。

从16岁做DJ，然后被签到唱片公司，中途还拍过电影，林忆莲做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。她也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自我怀疑的、迷惘的阶段，最终顿悟：既然自己已经在做这个事情，就把它做好。


她一边做一边思考，慢慢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，创作了许多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作品。

后来，每次接受采访，不论是三十几岁，四十几岁，还是五十几岁，林忆莲都说：现在真的活得很开心，比起过去，好像更清楚自己要什么……

或许，她还有半句没有说完的话——但也不执着于结果。


当年，梅艳芳在自己的告别演唱会上，专门请来林忆莲合唱《明星》，一起献给他们共同的好友张国荣。

林忆莲觉得那时的梅艳芳，身上有种很不同的美丽的光辉。她看着那时的梅艳芳想：生命本来就是很无常的，当你接受了，也就不会沉浸在悲哀中。
林忆莲折磨林夕的歌词里，写的是她的人生态度：

“烦恼多，因我要得多……情路太弯，过就过，当是个经过，感动的爱，当做一次切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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